(11-05-2011一智)
「禪在台灣」第一章:誠實的導言
地下洞府中17年的沉默,一種生命原初的節奏拍打著肚皮「知了知了」的蟬鼓齊奏……。
「我幾乎懷疑我是在作夢,但是擺在眼前的卻是鋼鐵般的事實,迄今有如透過淋雨的玻璃去看這個漂搖不定、並極為模糊的世界,竟然全變了,變成那些事實不斷地在脈搏的禪的大海。」
一本「媽祖廟」的宣傳小冊,讓李岳勳先生對於「媽祖信仰」燃起很大的興趣,在將近五年的媽祖信仰考證經歷中,他找到了今日活生生地活在台灣的禪。
儘管台灣人所襲用的閩南語中到處可以找到禪的痕跡,在宗教信仰方面是不是也可以看到禪殼?
從台灣人日常的言語、風俗,以及宗教信仰之中,可以看到閩粵在第七世紀前後以「禪」自覺於「靈性中國」所形成的禪文化。…我預備一併歸之於「媽祖信仰」。
台灣人從閩南帶來的一切之中,具有相當完整的歷史記載的,只有媽祖信仰。並且,在其最深刻的意味上,媽祖信仰史和台灣史有其極為密切的關連。其間關連之密切,甚至可以說不知媽祖信仰史,就談不上台灣史這麼深的程度。
在所謂正史的種種記述中,我找不到做為現代台灣人足以自豪的根據,可不是?儘管您以「延平郡王」的史實來企謀建立一個崇高的歷史觀念,但是續後三百年的台灣史,呈現的豈不是一片無力、黯淡的迷茫行程。直至媽祖信仰史的追究,才使我明白這一片迷悶的台灣史之所由來。
要突破這個迷悶,獨一的方途就是撥開歷史強加於「媽祖」很厚的灰塵,讓媽祖的本來面目在「萬象之中獨露身」,照出其無比的寂光。
沒有鄭成功據台反清的歷史事件,閩粵一帶的媽祖信仰可能早已成為歷史陳跡,不但不會有媽祖信仰成為清朝中央政府列入祀典的國家級信仰對象,也自不會有媽祖信仰的歷史紀錄,因為媽祖是被滿清政府利用以征服台灣反清運動的一大象徵。換言之,閩南人是以他們所信的媽祖被滿清政府百分之百的利用,才陷於黯淡的時代。
媽祖信仰就是觀音信仰,千里眼是「觀」的象徵,要觀的是「世」,順風耳是「聽」的象徵,要聽的是「音」,觀世、聽音,就是觀音。
世界的紛擾,實在是因為人類迷失其「靈性中國」,而在現象世界又徬徨迷惑的焦慮所引起。「靈性中國」在乎人類意識之底蘊,誰能啟開,啟開的人有多少,決定了現象世界的治亂興衰。
午後空檔,拿起「禪在台灣」來研讀,比起上一次,這次似乎開竅許多。讀起來甚至很感動,關於李岳勳先生對水牯牛的禮讚。再讀一次第一章,對於媽祖信仰,感受到他很大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