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31日 星期一

「中國」不是國家或地理名詞

 (10-31-2011一湛)
閱讀李岳勳老師的「禪在台灣-媽祖與王爺信仰之宗教哲學及歷史的研究」,被他的學養與洞見深深的吸引。
老師說:禪最早出現於神話時代的「封禪」(封是接天,禪是接地)二字,「聚土曰封,除地曰禪」,「土」不是眼可見的物質,是地之吐生物也,亦即在可見的地中能生養萬物,不可見而確有的生命之謂聚土就是將千差萬異的生命現象要歸聚於生命,所以「封」是大同,「除地」是除去因立場、立地不同而產生的差異。那如何「禪法」呢?
中國歷史上,古代帝王是由先任者選拔後繼者,將其帝位轉讓,叫做「禪讓」,堯傳舜、舜傳禹都是選賢與能,禹來不及禪讓就死了,諸侯擁立禹的子孫繼位,從此「家天下」的封建制度成立,改朝換代都要靠武力的「異姓革命」,「封禪」祭天地僅留儀式。
五代初祖達摩東來,禪的提倡開始時八面受敵,因「封禪」屬帝王,民間不可與聞,怕陰謀不軌而遭取締。經唐宋才慢慢傳開,一直謹守不立文字的禪風,留下許多公案、行誼、詩詞和偈誦,都是走出來的路,禪透過行住坐臥、語默動靜來實踐。
老師特別提出「中國」不是國家或地理名詞,是以「無限」為國境,以「完全、圓滿」為實質。
儒家要典「中庸」記載「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莊子「知北遊篇」記載「中國有人焉,非陰非陽,處於天地之間,直且為人,將反於宗。自本觀之,生者,喑噫物也。
《先天地生,未有陰陽

「兩性關係」的主權觀

(10-30-2011一心)
今日,師開示「兩性關係」,一開頭,師就提出讓人值得好好思考的問題:
「一百年後的人類會不會說,婚姻制度就是兩百年前的奴隸制度,而走出婚姻,就是從奴隸制度中解放出來?」
「如果沒有了婚姻制度的框框,人與人之間,剩下的是什麼?」
這兩個問題,點出了很重要的概念,在這個思想不斷更新、所有議題都可以開放討論的今日世界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可以不再是過去制度的承襲,不再是框框,更不必是病態的依賴。有了這個共識,我們再進一步去探討,人與人相處真正的基礎為何?」
我突然想起,昨天英文版《臺北時報》提到美國夏威夷東西中心East-West Center研究員饒一丹(Denny Roy)在《華爾街日報》發表專欄文,呼籲全球社會幫助台灣加入國際組織,並引用饒一丹的話:「北京政府蓄意阻撓台灣,對台灣的兩千三百萬人民是不公平的,在北京限制台灣自治權的計謀裡,兩千三百萬台灣人,成了無辜的抵押品。」「北京政府用來對付台灣人民的,是讓他們成為世界二等公民的低級強迫手段。」對各國政府任何「認可」台灣的作為,中國都進行政治或經濟報復的行為脅迫。
突然間,我在中國和台灣的關係上,看到一個病態的兩性關係的縮影,一個專制獨裁的爆發戶,強逼一個受過現代教育、有獨立思想的女性,嫁給他成為二奶,他想盡辦法在經濟、武力上孤立她,使她失去國際友人,無法靠自己站起來,或用傳統的三綱五常、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等陳舊的意識形態來勒住她,讓她活得了無生氣,才會奄奄一息地依附在他施打了各種雄性荷爾蒙而不正常壯大的胸膛與臂彎之下。

兩性關係的憲法學

 (10-30-2011一智)
一早,收到師的回信開示:章士釗的價值。
章士釗的價值在提出人權憲章的重要。這麼簡單明白的事,當時卻很少人懂,所以變得很特別。
孫文的政治愚痴在以三民主義取代人權憲章,「憲法明定國家基於三民主義為民有民治民享之民主共和國」。
三民主義中的民權主義,在講「人民有權,政府有能」。「人民有權」指的只是「選舉權、罷免權、創制權、覆決權」,既不是民主,也不是人權「政府有能」指的是司法、立法、行政、考試、監察五權」,他說這樣就叫「無權有能」的「治權」。稱公權力為「無權有能」,不是政治白痴就是憲法黃牛!
認為「中國人自由太多,所以一片散沙,應該少些個人自由,讓國家有更多自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懂言論自由?新聞、結社的自由?
憲法還載入基本國策,種下時局變動所需的修憲,因而政局不穩,基本國策本來就不是在野黨所認同,豈可登入憲法,難道要每次政黨輪替就每次修憲;國民黨從未想過政黨輪替才會如此吧!
最早的《中華民國臨時約法》只有空洞的「主權屬於國民全體」,加上帝國主義的領土觀念「領土爲二十二行省、內外蒙古、西藏、靑海。」
師的中國情是5000年「炎黃子孫」爭皇權帶給黎民百姓的苦難與傷痛;相對於黎民百姓的苦難與傷痛,中國文化的優質顯得很蒼白無力。
師的中國夢是從中國文化的優質中走出蒼白無力來,夢碎因發現中國文化缺少對人權的尊重。

2011年10月29日 星期六

被「缺席」的行動藝術展

 (10-29-2011亭伶)

晚上和先生去台北美術館看「艾未未.缺席」個展,雖然艾未未缺席,但是作品來,也等於作者的靈魂來了。
展覽分兩個部分,一個是照片集,有艾未未在紐約的生活照片以及攝影作品。另一個部分就是大型展覽作品,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件《Through》的作品,取自廟堂的粗重樑木倒下傾頹刺穿了一張張桌面,原本是支柱的樑木成了壓迫的凶器,感受到一種巨大的文明崩壞失序的震撼與恐怖

2011年10月28日 星期五

普世價值始於在地的認同

 (10-28-2011一心)
  1983年冬,「林宅血案」的第四年,陳文成教授殉難的第三年,「萬年國會」在臺灣的第35年,政治氣氛肅殺。「到底什麼是公理?人間有沒有正義?」一個學生懇切的問。楊牧支吾以對:「也許有罷——我想。」那年冬還沒過去,他寫了《有人問我公理和正義的問題》一詩。
看紀錄片「好國好民」,片中許多受訪者,大多是在戒嚴時期的黨國教育下成長、今日約35~55歲的族群,這個族群,帶著鄉愁的胎記出生,如影片開頭楊牧的詩句:「…籍貫教我走到任何地方都帶著一份 與生俱來的鄉愁…」
他們一一分享生命中,造成他們重新思考個人、國族、土地「認同」的重要事件或時刻,而這個重塑認同的過程,如《閃靈》主唱Freddy說的,先是一個「自我否定」的過程──要把過去花了很多時間去思考和認同的一切,全盤否定──那是非常痛苦的。然而,由痛苦出生的果實,不僅甜美,更是充滿氣力、綻放光芒的,從他雙腳紮穩於這塊土地、開始認同台灣的那刻起,創作的靈感與熱情也隨之重新誕生。
Freddy說:「花了很多時間思考,否定我的人生,最後回到的,竟然是最純樸簡單的一件事──在地的認同。」

人的命運就是成神

(10-28-2011一湛)
今天閱讀陳玉峯老師的文章「時空與超越」實在太精采了,有徹底清淨的感覺。任何的人事物都是一瞬、都是微塵,跟著宇宙一起呼吸,只有清淨本心朗朗乾坤照耀古今。
陳老師說:地球赤道一周約4萬餘公里,24小時即自轉一周。因此,我們或坐或躺在「定點」時,事實上我們是搭乘著地球號太空船由西向東,以時速約1,666.7公里在飛馳,約是台灣高鐵速率的5~6倍。
太陽佔太陽系全部質量的99.86%,太陽的體積大約是地球的130萬倍,太陽的直徑約為地球的109.12倍。地球距離太陽約149.6106公里,依比例做比喻,太陽是一顆籃球,則地球是34公尺外的一粒綠豆。地球繞太陽公轉一周叫做一年,所以地球上的任何一點,包括任何一個人,繞著太陽跑的時速是108千公里左右,約是台灣高鐵速率的380倍。
我們的太陽系所屬的引力場星系叫做銀河系,算是宇宙星系當中的一個部落。我們這個銀河系,推估已有百億年的歷史,擁有大約1,400億顆像太陽的恆星、星際塵埃等等,它佔有的空間不易用公里表示,它的範圍大約有1015光年。

2011年10月25日 星期二

做至純至性的真人

 (10-24-2011宥娟)

週末二日行
此刻,內心平靜中有掠過的哀傷,有初燃的熱情,有對旅程的回顧,以及剛剛聽到的優美歌曲:「野之歌」 youtube的「紅色戒嚴」是這次旅行的話題之一。歌,是初次聽到,而就如這一次請法的主題:「第一觸就是法」,感覺在身心的交會處,緊扣著的,是對這塊土地這個國家颺升中的愛。
22日上午,從高鐵的窗戶中望出去,窗外飛逝中的鮮翠綠色稻田是美麗的台灣,是我所生長的土地,以及養育我的陽光泥土和作物。同修之間所談論,不是工作,不是時尚,而是長老教會對上帝的愛,而是心中由師的愛所點燃,如同馬偕博士所說深為一個人最深的嚮往:「寧可將自己的生命投注於有價值的永恆事物,而不願浪費虛度一生。」這樣以成為主的僕人之理念而感到的驕傲,行進中望向窗外的一刻,我忽然感到我正存在於一種燦燦然的生命質地之中,窗外的景色更添了另一種情感和意義。
到了台南,一下車就感受到台南同修如此刻南台灣陽光一般的熱情。道地的台灣小吃,比較起台北的氛圍和氣候,處處感受最台灣味的熱力四射,同修們一路上招呼呵護著,幾乎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最讓我觸動的,是忙碌中他們臉上那種興奮熱情的幸福感,那心底滿滿愛的能量,無法遏抑的流露在臉上。而這正是我午夜夢迴的台灣鄉親模樣。
晚上,在一丹老師家的客廳裡,幾位同修的法談,把這些日子來對於普世價值和義饒益與梵行饒益做更深層的交流和激盪,討論接下來可以如何更貼近和切入核心價值,分享彼此的想法,感覺透過這樣的談話,更能把過去閱讀的日記融會貫通。
第二天與同修共進早餐,一起在虎山林場經行做森林想,感覺秋天的陽光和清風讓身體的細胞都甦醒了起來,回到一丹老師家,靜下來之後很明顯感覺身體細胞很活潑地躍動著,特別感覺身體需要靜止的需求,靜下來才能讓這些細胞有時間和空間可以好好地運行,好好地更新和重組,以及復歸,這時的靜坐品質感覺超級的好!
下午的法談開示好精采,距離上一次台南的開示已經一年,在台南同修臉上感受到那充滿期待的心情。

「我哪裡喪權辱國?」

(10-24-2011 李中志)   
吾人不得不懷疑,我們的總統是不是請假拼選舉了?否則何以國之中樞,一腦子盡是選舉思維總統府儼然是競選總部,不但把國慶演說當政見發表,一星期之內,先是「台灣家園」說,不惜把中華民國虛擬化,以區隔蔡英文以台灣具體化的中華民國,接著又拋出簽署「和平協議」的議題,企圖引爆統獨對立,轉移選民對其政績的檢驗。
馬陣營也知道這是險棋,若非選情告急,必不輕易出手,而「國家需要、民意支持、國會監督」三個要件,顯然只是防止輿論失控時的煞車皮。
一個星期下來,綠營高層固然小心翼翼,但議題自動發酵,質疑聲浪持續升高,馬陣營有如玩火上身,才不惜丟出其一向視為洪水猛獸的「公投」來滅火,但綠營順勢推動公投議題,藍營恐怕也難善後
然而這些選舉算計不是筆者關心的,吾人憂慮的是,透過選舉的操作,一邊是不負責地散播似是而非的觀念,一邊是投鼠忌器,不予以全力反駁,若積非成是,將置國家於險境而不自知。
其中之一便是不少國人固然對馬總統不放心,但一旦有公投補正,國人似乎並不反對與對岸簽署「和平協議」。當然,「和平」當前,無人可以反對,但若冷靜思考,恐怕這只是由於渇望和平建立一個「正常國家」所反射出來的幻想,無異與虎謀皮。

2011年10月23日 星期日

台灣教育的去台灣化現象 

 (10-22-2011何信翰)

   在本月十六日於宜蘭舉行的綠營縣市教育局處、長會議上,高雄市提出該市為使高中生多了解台灣的歷史,已撥經費購買馬偕「福爾摩沙紀事」、吳濁流「無花果」、張超英「宮前町九十番地」、謝里法「我所看到的上一代」、高俊明「十字架之路」等五本圖書贈送全市各高中以供閱覽。

   筆者當天聽了之後頗有感觸,這兩天便在學校的通識課程中問了以下問題:

 一、是否看過上述五本書的任何一本。

 二、能否說出台灣前代人物中的典範以及他們的重要事蹟。

2011年10月21日 星期五

「國土計畫法」還躺在立法院

(10-21-2011一湛)
參訪基督長老教會總會,黃哲彥牧師談到原民「出草」是保衛家園、阻擋入侵土地者的作為,絕對不是野蠻不理性的行為。
原民依附土地、認同土地,帶根帶土的發展自己的文化、風俗與歷史,台灣人原本也有非常深厚的鄉土情誼,由於外來政府不重視在地的文化與長遠建設,缺乏整體的國土規劃,將土地視為商品,無視於先住民的使用權與所有權,將土地所有權輕易收歸國有又輕易的轉移到政客、財團手中,嚴重的不合情、不合理、不合法,形成今日最深的民怨。
由於長期無心又缺乏整體的規劃,也形成今日醜陋的城市:公共工程品質低落、市容雜亂、街道不整齊、違章建築到處都是、鐵皮屋鐵窗林立、公民水準低落、隨手亂丟垃圾、疏洪道阻塞、家庭污水處理不佳,整體生活品質嚴重受損。
政府長期簡化的思考,將經濟與環境保育,形成一種主從關係,重經濟而輕環保,以為經濟發展了,物質充裕了,生活環境才能夠改善,再加上過度重視國民生產毛額、外匯存底等的經濟指標,更強化了這種經濟掛帥的認知,忽略其他部分的價值與品質(有環境才有經濟,有文化才有生存的意義),在發展過程中,一味地追求這些數字指標上的成長,忽略了數字外所造成的種種破壞與外部成本轉嫁:生活環境的品質低落、住宅問題、交通問題、公共設施不足、下一代的復原成本等等,缺乏國土規劃就無可能成就合理美好的生活。
環保與文化是生活價值與生活方式,在資本積累的邏輯與中央集權的發展模式下,完全無法得到該有的重視。

2011年10月19日 星期三

「我是台灣人」的醒轉心路

 (10-19-2011一逸)

晚上觀賞陳麗貴導演的《好國好民(Dear Taiwan)》紀錄片,麗貴一開始就說:「二十多年來我一直想拍台灣認同的影片,可是有朋友覺得太敏感,我自問:國家認同問題真的不能談嗎?好感謝紀錄片中這些年輕人的勇氣、智慧與熱情,幫助了我完成這部片。」
紀錄片裡透過採訪外省子弟、客家人、河洛人、原住民、中國人…等年輕人,對認同「我是台灣人」的醒轉心路歷程,每個故事都是其他人的縮影,讓人有深思的意涵。導演非常細膩地紀錄台灣這批新生代如何從困惑中追尋自我,從創作或社會參與中找到自己獨特的「在地價值」,最後發展成為對民主台灣的深刻認同。解嚴後成長的台灣青年,雖然也曾經歷過自我掙扎與自我否定的過程,但是在多元的民主文化中,他們終於有了釐清自己的身世的機會。
閃靈Freddy說:「從我是中國人到我是台灣人自我否定的過程很痛苦,但是卻讓我的創作更自在,更有意義,因為我終於可以像其他國家的歌手一樣,唱著自己國家的歌!」會後他說:「每次出國表演,海外的台灣同鄉,只是因為我是來自台灣的孩子,他們的年紀都已經六七十歲了,還願意擠在演唱會裡,我都好擔心他們的安危!每次都拿著粽子、肉丸、台灣小吃…來慰勞我們,讓我們好感動!

台灣不公不義的緣起

(10-19-2011一湛)

今晚看了陳麗貴導演的最新紀錄片《好國好民》, 探討台灣中青世代的台灣認同,影片一開始用大視野帶出台灣美麗的風光,接著旁白「我是誰?」一個簡單的問題,對台灣人卻從來沒有簡單的答案。
特殊的歷史際遇,一個世紀以來,台灣人民在「台灣人」、「日本人」和「中國人」三重身份中,游離不定,糾纏不清。 然而,一個世紀以來,在反抗異族統治,爭取民主自由,追尋公理與正義的過程中,台灣人也逐漸形塑出自己的國家認同。 21世紀解嚴後成長的台灣青年,已不再為「身世」感到困惑,他們很自信、很大聲地說出「我是台灣人」。
整部紀錄片採取溫和理性的訴說,從戰後反共教育愛國思想的灌輸,讓每個人都理所當然的接受「我是一個中國人」,以龍的傳人而自豪,多少台灣老一代的哀傷(經歷過228事件、白色恐怖的一代),只好埋在內心最深處,曾經在我家上演的認同大辯論,竟然是每個台灣人家庭的共同戲碼,「不要管政治」的毒咒也悄悄進入每個人的潛意識中,台灣人對政治的害怕和疏離,竟成為我們的緊箍咒,進而影響民主進程和人民的福趾,今天台灣的不公不義和國際困境都是不願意認同這塊土地而起,影響既深且遠。

2011年10月17日 星期一

直心行去

(10-16-2011亭伶)

晚上終於看了賽德克巴萊上集,第一個感覺是,好看,一點也不會覺得長,而且很高興導演把他拍得蠻好看的,更容易入眾生心行。看完片子最大的觸動就是一個人如果要完成一件事,必須不去問勝敗、結果、代價;一旦有了算計,就必然不會做。對做這件事的人來說,做這件事情的本身,即已是最好的報酬;而透過這完成的過程,人,將蛻變為一個真正的人,不管對莫那魯道或是導演魏德聖來說,都是如此。
上週六讀書會,謝錦老師提醒我們不管是去參觀鄭南榕或是賽德克巴萊,都要去問自己和這件事(人)的關係是什麼?不然意義將不會發生,只是聽故事。想起上週六老師曾說了一段對於鄭南榕體會:南榕就是單純啊,單純的核心就是痴狂,為他自己所要做那件事情毫無條件、毫無目的的就是一直做下去,所以他也不會問結果,他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出來,也就做完了。

2011年10月13日 星期四

診斷台灣

 (10-13-2011一湛)


晚上皈依弟子聚會,討論邀請陳玉峰老師來演講要有準備,預計題目是「台灣的精神與人格」,先看蔣渭水1921年提出的「台灣診斷書」(臨床講義),試問試答:
1.  蔣渭水的台灣診斷書,有對症下藥嗎?
2.  回答沒有,要說明原因。為何當時沒有對症下藥?
3.  病灶是罹病的體質環境。怎麼幫台灣診斷?談台灣的精神與人格,當然要面對台灣的病灶、病症,可開處方箋嗎?。
4.  參加講座的人都需要知道什麼是蔣渭水〈臨床講義〉,而且要認真思考過台灣的病灶病症與處方是什麼?

回顧台灣的歷史除了原住民,我們是移民的社會,勇敢、包容力十足、各族群內聚力又很強,只是缺乏溝通的機制和高度,一直無法凝聚成一個國族,飽受外來勢力的宰制:西班牙、葡萄牙人、荷蘭人、鄭氏王朝、清朝、日本、在中國貪腐敗逃的國民黨,一直到今天雖然可以全面選舉,但因為國民黨的洗腦和深入佈建,控制各個層面,讓民眾還是無法產生獨立人格,不懂做一個真正的人(有根、有土、有尊嚴)。
台灣的病灶:
1、沒有真正的歷史教育、宗教教育、美感教育、民主憲政教育…。
2、外來政權從來沒有尊重國民主權、自由平等,沒有給國民公平合理的地位。歷史中每一段的抗暴,都無法形成全國性全面反抗外來政權箝制的氣候。
台灣人發病症狀是:易受挑撥離間、勇於私鬥、怯於公義、缺乏主體性、不關心公平正義的政治議題、沒有組織架構的敏感性、喜歡賺錢卻不懂生活品味和生命意義、不懂分工合作的協調運作、沒有民主素養、缺乏人生的理想(對真善美的嚮往)、缺乏均富的觀念、奉獻交出去的精神不足、缺乏信任與溝通…。
台灣的精神與人格是什麼?如何對症下藥?值得每個人來思考,純樸、善良、認真、負責、自制、、、,一個一個祖先前輩的身影閃入我的腦中,我的生命已經繼承了他們的精神與人格嗎?什麼要傳下去、什麼要修正補強、什麼要增加…最核心的是什麼,第一次這麼真實的觸碰到我們的泥土,還需要一點一滴的尋根、探尋本源。深深的慚愧與感恩,感恩先民的篳路藍縷、一點一滴的付出,慚愧對這塊土地還這麼陌生。台灣的精神與人格,值得每個生於斯長於斯的人,一起來探尋與創造,就從尊重與信任開始討論吧!

討論蔣渭水的『臨床講義』

 (10-13-2011一智)


晚上的聚會要討論蔣渭水的診斷台灣,他的『臨床講義』有對症下藥嗎?如果沒有,要講出為何沒有?當時有嗎?台灣的病灶、病症與處方是什麼?自己的病灶、病症與處方又是什麼?這個命題真讚。

再看一遍他的臨床講義~~
診斷:世界文化的低能兒。
原因:智識營養不良。
處方:
正規學校教育- 最大量
補習教育-最大量
幼稚園-最大量
圖書館-最大量
讀報社-最大量          若能調和上述各劑,迅速服用,可於二十年內根治。

他開的處方,現在已可大量地接觸了,但他所說的問題依舊存在。認真的尋伺,問題在哪呢?對於學醫的我,診斷台灣和診斷自己一樣有趣,感覺問題其實是一樣的。


為什麼蔣渭水說的問題一樣存在呢?台灣的病灶、病症與處方是什麼?自己的病灶、病症與處方又是什麼?一直以來,對於『轉型正義』的內容很有興趣,也多所聞思。發現,今天有了連結。

即使蔣渭水開立了五味藥方:正規教育、補習教育、幼稚園、圖書館、讀報社。在台灣,轉型正義沒進行,不正義的事情紛紛披上了正義的外衣,這是台灣最大的問題!

當一個社會試圖擺脫舊體制、舊思維,轉向擁抱諸多民主價值時,首當其衝的重要課題,就是正義。轉型正義的成敗將深刻影響民主化的進程與品質!

跳過了轉型正義這一關,政黨政治將失序,民主受到扭曲的箝制,人權水準倒退,乃至台灣的國民主權遭受國際忽視,甚至最重要的國家共識確立,沒有機會完成,台灣呈現藍綠式的族群對立、民主空虛(行政不中立)和人權倒退(公權力的濫權、越權、侵權)的危機。

台灣的病灶:轉型不正義
病症:錯亂、混淆的普世價值
處方:解散國民黨(或是改組為台灣國民黨)

自己的病灶:注意力錯了
病症:世間在外面,世間有別人
處方:師隨念



2011年10月12日 星期三

大國魂的格局

(10-12-2011宥娟)

星期日,意外地提前拿到《台灣大國魂》,忙碌中流逝的匆匆時光裡,只拜讀了25頁,然而這25頁,我是流著淚,在深深的慚愧和驚嘆中閱讀著,內心除了澎湃洶湧的情緒之外,更感到顫慄!
袁紅冰先生以一個流亡者的親身體驗剖析國共問題,更犀利,也更寫實。
在長期的偏安和黨國教育下,我們的盲目和無知,有如在溫水中漸漸被煮熟的青蛙。綁架13億華人,骨子裡卻是大漢沙文主義的集權中國虎視眈眈,聯合披掛著『中華民國』這支炎黃帝冑牌,實則與身處這塊土地上的忠貞愛國的藍色選民進行威嚇利誘的國民黨機器,共同策劃掠奪台灣自由主權的劇本。「而藍營民眾基於『中華民國』的概念所產生的情感依戀和愚忠,根本上是國民黨在戒嚴時期利用國家恐怖主義的政權力量長期洗腦的結果。數百萬人由於國家權力執掌者製造的政治騙局而終生生活在謊言之中,成為虛假政治的情感奴隸──這是歷史的大悲劇。」袁紅冰先生的寫實觀察說得多麼令人警醒啊!
一個國家如果沒有覺醒的公民,就不會有清明的政治。
今天,看到一綸老師的日記說:「其實全民中只要有1%的人,真的很有理想,很認真在思考,那麼這個1%的力量,就可以帶起風潮,改變99%人的命運!」當這1%的人的對國家聚集起來,基於對土地,對自由的嚮往和追求,活出他的理想,活出他的最真最善和最美,就像是透過放大鏡聚焦的陽光,可以點燃火苗。
想起了師開示的:「把世間苦難放在心上,用世間苦難點燃內心的聖火。」這一刻,更顯得生動而具體了!
轉型正義未完成,建國理想不能談,就代表這些不能談論的話題,都必定帶著傷痛需要面對和處理,然而,我們的精神仍然被奴役著嗎?我們的內在真的離開戒嚴和白色恐怖的威嚇了嗎?我們的宗教要繼續用沉默和噤聲餵養那一群為求個人私慾,不顧基層人民福祉,準備聯共吃掉福爾摩沙的豺狼虎豹嗎?
袁紅冰先生說:「人類歷史本質上是從自然史脫穎而出的意志史。」他說:「一個小而美的國家,可以懷抱大國之魂。因為國家雖大,如果缺少文明的價值,仍然只是小國;國家雖小,如果懷抱大國之魂,即為大國。」一個國家的文明與自由的程度,決定她的格局。
當看過鄭南榕先生,用他的身軀點燃言論自由的聖火,當看過詹益樺先生的慷慨就義,當袁紅冰先生以一個流亡作家的精闢而銳利的觀察深情呼喚,就如同師用最深情的愛點燃生命對真善美的嚮往,民主與獨立的自由呼聲在虛空中叩擊,不斷回響震盪:醒過來吧!做那1%的人!我願意在這一刻用對台灣最深的情與愛點燃我的意志;讓意念和意志聚焦在自由與民主吧!我願意做那1%的人,因為,在這樣自由民主的火焰之中,我可以說:「我活過,值了!」
對於世間的愛,如同一朵盛開的花,綻放在這一自由民主的火焰之中,與師同在!與古往今來的聖哲同在!

2011年10月9日 星期日

過客落難的洗腦教育

 (10-09-2011博琛)
看了田媽媽的愛情故事,真的很震撼心絃,這個故事剛好發生在我出生成長的故鄉,鄉裡很早的年代,就有個媽媽農產加工的產銷俱樂部,是農會為提升農產品附加價值而設立的,没想到真正來由是有個這可歌可泣的故事為背景真的太美了!
依稀印象中爸爸媽媽以前談著古早鄉裡有位田朝明的故事,鄉內有一個很奇特的現象,有的村落大部份姓傅、有的村落大部份姓、而小時候姓的同學大部份的家族都是來自那個以前叫「苦瓜寮」而現在改名為明和村的村落,上網Google 一下没想到地名還真的能找相對應的街景。
小時候聽著爸爸對國民政府諸多逆行深惡痛絶,在所謂的九年國民義務的洗腦教育下,那聽得下去那樣的言論,很不能諒解為何父親那麼懷念日本人,只因受過日本教育?却是那麼的痛恨國民政府,談起他們切身之痛的228 事件時,總義憤填膺,許多鄰居叔叔伯伯被抓走後就不知去向了,原來從小所受的是倒退嚕的教育,就像現在的北韓歌功頌德的洗腦教育。
小時候父親總是很威嚴地對我們昭告:「國民黨經營一個國家就像在經營一間公司同款,不像日本人是他們砍一顆樹後就再種一顆樹上去」,工作後才漸漸明瞭父親說過國民政府是以過客落難來台灣,却不容真正的台灣聲音。感恩聖脈一年來推動普世價值的真相,不能因為對政治、司法的失望而束手無策而放棄改變的聲音、動力,也終於懂了:「小的可以改變大的」。

2011年10月8日 星期六

全民中只要有1%的人

 (10-08-2011一綸)
這次活動是由「二二八事件紀念基金會」所主辦,從10/1日起在二二八國家紀念館舉辦,所展覽的都是由攝影家宋隆泉精心記錄下來的作品,內容是1987年「二二八和平日促進會」成立之後,在台灣島上展開的一連串「二二八事件」說明會、遊行活動的珍貴照片。
今天三位講者,讓自己最感動的是陳永興醫師。
陳永興擔任「台灣人權促進會」會長時,與鄭南榕等人發起「二二八公義和平運動」,挑戰國民政府歷史禁忌,後來二二八事件才得以獲得平反。他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不向惡勢力妥協,他在擔任高雄市政府衛生局局長時,曾經因為拒絕關說,而被人毆打。
陳醫師說,當年和鄭南榕一起為二二八平反,在那個充滿肅殺氣氛的年代,身邊的很多親友都為他的安危感到憂心忡忡,他不是不知道這樣投入的危險,但既然是做的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要做一件事之前,他會用心去思考,一旦決定了,就只有勇往前行,他感覺或許會被打、會被關進牢裡,但還不至於會被殺,如果行動必然要付出代價,那麼被打、被關,是他願意承受的,當時心裡充滿了信心,相信這活動成功的機率很大。
他有一個強烈的信念,就是寧可做一個痛苦的主人,也不要做一頭快樂的豬,當主人要面對問題、要做決策,有時候是很痛苦的,但總比當一頭迷糊的豬有尊嚴多了(聽到時,自然地連結到鄭南榕說過類似的話。)

談到台灣的未來,陳永興以堅定的口吻說,如果明年選舉完的結果是國民黨輸了,他們又不肯認輸,那麼大家要勇敢地站出來為民主而抗爭,不要怕,中東國家長期處於威權統治,都可以開展茉莉花革命,我們沒有做不到的道理。其實全民中只要有1%的人,真的很有理想,很認真在思考,那麼這個1%的力量,就可以帶起風潮,改變99%人的命運!
演講的同時,講台前不斷無聲地投影當年遊行時的紀錄片,看著那時台上意氣風發的陳醫師,二十幾年過去了,眼前的他已經頭髮斑白,聲音不再那麼慷慨激昂,但他對台灣的愛很深很深,這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漂泊、落地、生根》的張志群

(10-08-2011一逸)


下午參加張志群先生的《漂泊、落地、生根》紀錄片發表,雖然參加過新書發表,但是看著影像紀錄,又有另一種更直接的感受
張伯伯說:「我從信仰共產黨、當特務,到支持台灣的獨立建國,對自由、平等與博愛的思想不曾改變過,這是我一輩子追求的信念!我對弱勢的關懷,來自母親的傳承,母親總是把家裡有的東西送給窮人,自己都捨不得用。」講到頂著風吹雨打,在馬路口拿著巨大招牌的年輕人,因為捨不得而忍不住落淚!讓人彷彿讀到俠義小說裡的有情有義濟弱扶貧的主角一般。
張媽媽說:「過去每天的開銷要精打細算,省下一點錢救濟沒錢讀書的學子,每個月寄給那個學生。」兩夫妻一度窮到靠洗衣服謀生,從半夜12點洗到清晨45點,張媽媽說:「洗衣服已經夠苦了,所以我們就用唱歌讓自己開心!雖然那時候很辛苦,現在想起來卻是很快樂!」張媽媽在背後默默地承擔、支持張伯伯,那份深情與樂觀讓在場的每個人動容!
因為愛,讓張伯伯和張媽媽攜手走下去,兩夫妻迴向世間的謙虛與勇氣讓人讚歎!張伯伯常說:「我一個人來到台灣,很感謝台灣社會照顧我,台灣人對我真是好!」一個78歲的伯伯分享時,哽咽地說:「我16歲就被拉伕來台灣,沒有讀書,後來寫劇本,退休後還有薪水拿,我好感謝台灣社會照顧我,我希望往生時捐出身體,以回報這塊土地,讓我的骨灰成為台灣的肥料。」聽到他用由衷聲音說出每句話,讓我跟著感動流淚!深信還有許多長輩有同樣的心聲,將台灣當成他們「生根的地方」。
最後,影片中張伯伯和張媽媽柱著柺杖走路,兩人都是彼此的柺杖,互相陪伴共度一生,張媽媽教著來自上海的張伯伯日語歌和台語歌,自己也學會說寧波話,同甘共苦的相,深深地烙印在每個聽眾的心上,一路走來,兩人都在做自己的最真與最美,和世間分享「漂泊、落地、生根」的生命故事,分享著生命旅途中的點點滴滴省思,都是成就今天的養分!

2011年10月6日 星期四

失去獵場的獵人

(10-06-2011亭伶)
今天作家平路劉進興教授對談《從日本大河劇看台灣人的歷史意識》。以《賽德克巴萊》為起點,邀請觀眾加入討論。
有位朋友說:雖然我們有超過60年的歷史教條,但《賽德克巴萊》開始讓史觀多元,是台灣第一部大河劇,是一部真正民主的電影!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我感覺到這部電影的影響力已經超越了一部電影,更影響著台灣人對待自己的眼光與方式,開始思考打破歷史詮釋的霸權!
平路說,好比一個人忠貞於某個團體,也就無法跨越自己的經驗世界,然而大河劇中必然有個力量,讓我們去跨越原先無從想像的世界,其中的關鍵字就是同理心(斷身見)。在文明演進的過程中,人常常被逼著去放棄自己最擅長的,或許在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是失去獵場的獵人,深信著在彩虹橋的另一端才有幸福,真正多元的藝術作品,有著洗滌悲傷的力量。

她覺得台灣的特色就是我們所有人加起來的想像力與創造力,雖然一直有著歷史詮釋的霸權,但還好我們面向著海洋,多元的種族加上美麗的傳說,她一直深信著最值得獻身的是台灣的史觀,透過一次次多元的書寫與自我改寫,對於什麼是台灣人,什麼是台灣意識,隨著大家不斷的討論、想像與創造,會越來越豐富,就像鑽石的每一面互相映照,並且有機會從不同的角度去看見敵人的敵人或是敵人眼中的自己,有仰角也有俯角,才會有同情與理解。
但是最重要的是每個人都對過去的歷史好有興趣,去聽去寫,一部不夠,要好多部,眾聲喧嘩,把台灣的故事好好的說,這些有如天方夜譚的美麗故事足以騙過大巨人,就像大衛王可以打敗巨人。而且如果自己不做的話,也許我們的歷史故事,將會由別人來訴說,像霧峰林家的故事,由對岸製作成連續劇百年滄海,變成了一齣統一大戲。
聽到平路描繪的世界,有著很深的感動,也看到一位作家在思考面對歷史、面對未來,就是在思考如何面對自己與當下,而人人都可以如此。我感覺到台灣最珍貴的就是我們的文化與創造力,這是對世界、對中國最好的迴向,就像平路說的文化的意義不是教化,而是自由,擁有最大的自由去想像與創造,突破框架,每個人都可以翻轉、創造,而且充滿熱情的做下去,這股力量好比永恆的鑽石多面映照,光芒是無法摧毀的。
然而自由的核心是自覺,首先得要有自覺,自覺自己是站在歷史的舞台上,也想起師說的,是心是佛,我是天下第一人。回家的路上,內心滿滿的流動,知道有多事情是自己可以去學習、去了解、去努力的。

2011年10月5日 星期三

期待台灣史拍成大河劇

(10-05-2011亭伶)

晚上去聽作平路小姐的演講,《從日本大河劇看台灣的歷史意識》。
強烈的感覺這個主題在召喚我:我喜歡看日劇,羨慕日本有大河劇;從小愛聽歷史故事,但是最近對歷史感到傷心,好像多年後才發現被初戀情人騙了一樣。前陣子,讀高三的小姪女告訴我:姑姑,我想念歷史;我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看到一寂寫的一位歷老師的告白,心好痛,我們到底要拿我們的歷史怎麼辦?要怎麼跟自己說?跟孩子說?想問師,師可能會說讀哪一國的歷史才重要,標準的教科書不重要。察覺自己好像又想找另一部標準的教科書,想偷懶的抓住一個標準答案,如果是這樣的心態,看什麼都沒有用不是嗎?這份對歷史的不信,像一根刺深深的藏在心裡。
今年發表一本關於鄭芝龍小說的平路,剛從荷蘭回國,一回來就到台南去看熱蘭遮城延平郡王寺,她感慨歷史遺跡已成為僵硬的樣版,看到台南孔廟的全台首學這四個字,她說:其實荷蘭人當時在台灣已經建了好多學校,教語言、宗教,男女生都可以來,這就是台灣的歷史之所以冰冷無趣的原因,前朝歷史都是後朝所紀錄詮釋,前朝對後朝來說不是失敗者,不然就是自己的父祖,所以我們的歷史永遠都只有單一的角度,有著鞏固漢族正統與教化的強烈意識,所以自然很少看到關於荷蘭、原住民等其他角度的歷史書寫,遺跡也保存的很糟。就像民國成立後,辛亥雙十成為國民黨唯一的政治正確,民國早就滅了。真正的一個中國是建國62年,不是建國100年。
當然更不用說台灣近代史上充滿了禁忌,二二八、白色恐怖都是統治者不希望大家去碰觸的,當歷史沒有辦法讓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時,就變得嚴肅而無趣,只有背誦標準答案來應付考試,久了也形塑出只看現實與眼前的心態與習慣,不會想去親近與討論歷史,表面上變成了乖乖的好學生與國民,但內心卻是離根離土,充滿不信任沒有台灣歷史意識與認同
反觀日本的大河劇,擔任引言的教授說,從1963年開始每年一部,現在至少已經有50部,每一部約50集,他常常懷疑這是日本政府與NHK的陰謀,透過大河劇來形塑日本人的國家意識,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招真的很厲害,讓日本歷史變成了人民的歷史,走入每個家庭,歷史人物充滿的人味與個性,像日本人對戰國時三個武將(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的性格特質都非常清楚,好像是自己的朋友,有些大河劇最後五分鐘會介紹相關的遺跡景點和當地的特產(伴手禮),讓人覺得歷史就在身邊,這些歷史人物依然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影響著我們。
日本大河劇也經常為歷史的叛將和小人物翻案,像西鄉隆盛照理說應該是叛國賊,卻因為很有情義與人味而受到日本人的喜愛。平路說,有人說歷史是除了人名是真的以外,其他都是假的,小說則是除了人名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這是比較極端的說法。
透過多元的書寫,大河劇左拍右拍,拍不盡、看不完,就會引導大家不斷的用各種角度去回望同一段歷史,面對歷史最好的態度就是把問題減掉答案,永遠有很多很多的問題,面對五、六個版本,這些都是你的靈感,到底是怎麼樣最後還是由你來決定,背景會變成前景,會激發你對未來的想像力與創造力,如果台灣不面對歷史,不但失去了養分,也會失去對未來的創造力與想像力。像她研究鄭芝龍,就覺得建立海上王國的他,是一個比鄭成功對未來更有想像力的人,但是在傳統歷史的成敗忠奸的二分法中,這些都被否定篩掉了。
引言的教授說,其實大河劇的歷史人物也傳達的當代的價值,像坂本龍馬象徵著一個能夠化解對立矛盾、開拓新局的人,是大家嚮往的典範,今年開拍的八重之櫻,會有地震的歷史,呼應著如何面對走過災難。
我們常說美國人沒有歷史,其實他們很重視自己的歷史,製作了很多迷你影集,包括大家熟知的《根》,一位非洲家庭被賣到美國的故事,讓很多白人開始了解黑人,去面對歷史的傷痛。平路也補充,今年美國有一本書為當年刺殺林肯的四個被吊死的罪犯翻案,已經由勞勃瑞福改編成電影,主要其中一位女性只因為嫌犯住在她的旅館而被定罪,透過書寫與翻案,將有機會去照亮這些悲傷而高貴的容顏。就像今年台灣有賽德克巴萊。教授說,他請一位對台灣史很熟的朋友,列了15條台灣可以拍成大河劇的歷史事件,期待大家重新來認識自己的歷史。
明天還有一場演講,將談賽德克巴萊。走出會場,茅塞頓開、滿懷感激,那個老是想要找標準答案的好學生終於解放了。就像師說的修行就是要放下單一的角度,要有歷史的眼光,每個觸、每個苦都是來打開自己的心量,幫助少苦離苦。
經過今晚,更了解了面對歷史也是一樣的,讓所有的資訊進來,不要急著抓取、判斷,也不用去討厭、抗拒歷史,而是零距離的全觸,要放鬆、要有信,永遠好奇、也永遠相信,一切都是滋養,全部都是靈感,透過開放而認真的提問、討論、想像、創造,就像師說的,修行是很好玩的,歷史也可以很好玩,歷史小說、電影、大河劇就是一個典範,一個很棒的創造與迴向。
因為修行,我更清楚如何面對自己的歷史,也更清了楚生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