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7-2011韻雅)
買了六張票準備邀請親友觀賞<牽阮的手>,邀請二姊時心中有點緊張,她一向不喜歡民進黨,沒想到二姊馬上答應,我當下結結巴巴想提醒這部電影有政治性的內容,免得看完有不愉快的經驗,發覺這些解釋是多餘的,二姊因為信任我而答應看電影,我也要信任二姊會有她自己的體驗,這正是我原初的動機啊。
週日晚上我、二姊、二嫂、Scott、Jason、火舞者曉寧一起進信義威秀戲院。遇到淑絹,她也帶著親友,好感動。戲院裡好多親友團,有阿公阿嬤、有年輕學生,還有我身邊的外國人,大家一起來認識台灣的民主運動歷史,戲還沒上演,我的心已經沸騰了。
田媽媽一開場,全場觀眾就跟著她又唱、又跳、又笑、又哭……那樣全然流動的身心,在面對生命艱辛的挑戰時,完全交給上帝,她和田爸爸的愛遠遠超越了兩人的小世界,把世間的苦難深深地放在心上。
田爸爸不擅言詞,內心極其浪漫,他和田媽媽都有種清晰的個性--堅持自己的主體性,堅持生命那種純粹的正義和美感。這是在戒嚴時代出生的我,向來就缺乏,可卻是深深嚮往,串連整部影片的中心線就是這個崇高的人格和價值觀。如片後座談莊導的話:「拍這部片子讓我們見證了那個時代那些人高尚的情操。」
有一個畫面讓我深深難忘。躺在病床上已經氣切的田爸爸,看到台獨聯盟主席黃昭堂先生探訪時,脹紅了臉、瞪大了眼睛,急欲表達並無法說話,只見他 那兩眼角淚水不停奔流,黃先生說:我知道你要說的話……在生命垂危之際,他心中還是掛念著台灣獨立啊,如片中的李萬居先生,如我認識的廖中山教授。那巨大的對土地的情懷積鬱在胸中,看著田爸爸脹紅的臉,我的心跟著吶喊、淚也潰堤了。
電影結束,哭濕了一包面紙,熱血還在體內流竄。走出戲院,我們六人仍熱切地分享,Jason說:「感覺這些歷史並不遠,那些鮮血還有溫度。」Scott說:「覺得這樣巨大的苦難是全人類性的。」二姊也哭紅了眼,我順勢又多講了一些政治的話題,突然她有點不流動,這時候發現自己太急了,她的一句心得已經很令我讚嘆了,她說:「原來鄭南榕是外省第二代,這讓我改觀。」大嫂事後來電,她還在婚姻和工作的漩渦中,看完電影,她說有很大的觸動和幫助。
謝謝導演,謝謝田媽媽、田爸爸,謝謝這麼多無名的民主英雄,感恩現在所享受的自由與幸福是得來不易的,也要用生命來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