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22日 星期三

身心對真相的渴求

(02-22-2012一心)

下午,花了點時間,整理出接下來幾天、跟228有關的活動,寄給同修們參考,包括2/25周六下午「台灣人的覺醒與自救」座談會,2/28當天早上在義光教會的「228事件暨林家祖孫受難」追思禮拜,以及2/28下午的「自救護台灣~魷魚糜、放水燈」活動。
猛然想起,以前,自己似乎從來沒正視過這個日子,也沒有真的為這個日子,主動做過任何事。
過去我總覺得,228是政治受害者、其家族,和泛綠黨派的事,到了去年九月,走進鄭南榕基金會,才知道,鄭南榕,是第一個發起228追悼大會的人,而且,就是他被控告違反選罷法、未經審判直接坐牢八個月,出獄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妻子葉菊蘭回憶道:「他是一月放出來的,出來當天,還沒休息,沒有休息耶!他就把所有的朋友都找來我們家,說『今年是228四十週年,你們怎麼都沒有動作?』」

在遊行演講中,鄭南榕開門見山地說:「今天,我用一個外省人的身分,我自稱我是外省籍的台灣人,來和各位本省籍的台灣人,一起來說,41年前,台灣這件悲慘的事件。」(他也自稱混血兒,因父親是日據時代來台的福州人,母親是基隆人。)
我才漸漸了解,過去,我不覺得228重要,因為,我從來沒有讀過228真正的歷史,也從來沒有對台灣社會噤聲瘖啞四十年的痛,有過深切的體會。
這兩年多來,認真學法,在慢慢貼近自己生命中的疼痛與暗處的同時,才看到,228、白色恐怖和戒嚴所造成的整個社會的壓抑、恐懼、麻木、逃避,甚至是鄉愿、敷衍、自私、懦弱、短視、近利,早已透過學校教育、社會教育、家庭教育,滲透了我的血液,早已和我個人經歷中的疼痛相依相存,無法切割。
雖然,我是「芋仔番薯」,家人中,也沒有政治受害者,可是,我卻迫切地需要透過228真相的還原,來還原我對人性的信心,重拾我對這塊土地的感情。我更需要一種熱切的表達,來翻攪沉澱於心湖底的悲情,並對世世代代的台灣人、以及台灣人的祖先們訴說,心中深切的不捨與疼惜。
晚上,瑜珈課後很渴,忘了帶環保杯裝水,所以路上買了鋁箔包的奶茶。奶茶很甜,帶來了清涼的水的幻覺,卻一點也不止渴,甚至讓我更渴。到了捷運站,把剩下的奶茶倒掉,裝水來喝,頓時間,感到無比的滋潤。
身體需要的,只是原原本本的水,對真相的渴求,不也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