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29日 星期三

以筆為劍的自由鬥士

(02-29-2012 一無)

丹真宗智已成為圖博流亡運動的鮮明標誌。誓言「圖博一日不獨立,一日不摘下額上紅巾」的他,用筆鋒與行動,向強權中國發出了最深沉有力的抗議。
  革命家皆知,筆是最強勁的武器。丹真宗智以筆為劍,堅持圖博獨立的目標。無法用母語寫詩,雖令詩人深感無奈,但也因用英文寫作,更有助促使英語社會關注圖博議題。潘卡吉‧米席拉(Pankaj Mishra 在《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形容他是「達賴喇嘛奮鬥不懈的子民中,能見度最高的新生代面孔。」
在許多人眼中,宗智如同「個人游擊隊」。在他那只破背包裡,可以隨時掏出傳單、貼紙、訂書機、膠帶、手電筒、馬克筆和圖釘應戰。當他的詩文作品在台灣以中文呈現之際,他也來到台灣,戴著額上紅巾,和大家分享他為圖博自由奮鬥、用詩句對抗中共千軍萬馬的奮鬥經驗。
丹真宗智 Tenzin Tsundue
第二代印度流亡藏人中著名的詩人、作家和行動主義者。他在孟買大學研究所攻讀英國文學和哲學,獲得文學碩士。1999年出版第一本英文詩集《穿越邊界》(Crossing the Border),迴響熱烈。2001年,以散文《我這種流亡》獲得印度文學大獎──「前瞻騎馬鬥牛士獎」(Outlook Picador Award for Non-fiction)非小說類首獎。一位流亡在印度的外國人,竟能獲得文學大獎首獎,可見丹真宗智的英文文學造詣之高深,這次得獎也敲開他以英語書寫為圖博困境發聲的大門。
    丹真宗智的筆鋒充滿機智和熱誠,帶領讀者深入瞭解圖博的悲劇命運。目前為止他已出版三本作品集:1999 年的詩集《穿越邊界》(Crossing the Border),2002 年的詩文集《Kora》以及 2007年《Semshook》。他的部份作品已經譯成數種語言,其中《Kora》的中文譯本《達蘭薩拉下雨的時候》20122月由台灣圖博之友會出版(允晨文化發行)。
    丹真宗智除了寫作,亦是有名的自由鬥士、行動主義者。他分別在 2002 年、2005年成功地向到訪印度的中共總理朱鎔基溫家寶抗議,他在他們下榻的飯店或對面高塔,秀出雪山獅子旗和大型抗議標語如 "Free Tibet: China, Get Out",獲得很大的新聞關注,是很成功的抗議行動。丹真宗智的行動主義啟發許多年輕人,紛紛採取積極的行動為圖博的自由而奮鬥。因為02年和05年的抗議太成功,導致 2006 年的中共總理胡錦濤造訪印度時,印度警方乾脆要求丹真宗智留在達蘭薩拉山上,不准離開,還警告他是外國人,印度有權將他驅逐出境。丹真宗智的行動主義啟發了許多年輕藏人,紛紛加入積極行動為西藏的自由而奮鬥。
    宗智的父母於1959年為逃避中國侵略而流亡印度。作為第一批到達印度的圖博難民,他們被送往印度各地崇山峻嶺,承擔辛苦的築路工作。僅在最初幾個月,就有上千名圖博難民因為難以適應雨林氣候,水土不服而病死異鄉。但大部分難民終於倖存下來,隨著道路的延長而輾轉流徙。就在這段艱苦迢遙的路途上,宗智出生在難民營的帳篷中,父母甚至不記得他出生的地點和確切日期。他有三張出生證明,上面的出生年月日卻各不相同。他在達蘭薩拉接受教育,然後到印度其他地方完成了大學學業。
看完介紹片,會場走進今天的主角(丹真宗智)。我們才看完影片中的丹真宗智,他就從會場外面直接走進來了,這種感覺好神奇喔!
對於西藏的獨立與人權,丹真宗智達賴喇嘛抱持著不同的角度與看法。丹真宗智主張獨立,達賴喇嘛主張成立自治區。我提問 : 這種不同方向的表達,是否會影響抗議的團結性。因為看來,獨立遙遙無期,先成立自治區,對中共的談判來講,還有一點點機會。
丹真宗智回答:他與達賴喇嘛的主張不同,但相同的主張是,非暴力式的抗爭,所以,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不會互相牴觸。雖然獨立的路途遙遠,但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這一條路,是我終身走下去的路。
看到一位瘦小的身驅,裡面住的卻是一位巨人的靈魂,當下好感動!
看到一位平凡的人,臉上卻充滿著自信與活力,這樣的光采,就是來自於苦難。
參加完今天的說明會,內心的激動,久久不能平息。
想到佛陀當年,憍薩羅國新國王琉璃王要滅釋迦族,佛陀挺身而出的坐在大道上,阻止一場暴力戰爭。回想現在,中國天安門事件中,隻身站立在坦克面前的年輕人…。在今昔歷史的對照輝映下,人類的人性還能存在,多虧了這些先烈先賢的堅持,也是我們需要繼續走下去的方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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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310日是流亡西藏人紀念起義抗暴的日子,自1959年中共入侵西藏後,西藏人不斷地犧牲生命抵抗中國的鎮壓。沒有武器的西藏人,他們用一無所有的擁有:生命、身體、思想,對抗中國。
從去年2011年到今日,已經有20多名西藏人以人類最不可能的容忍方式「自焚」,抗議中共在藏區不斷以優勢武力壓迫和控制西藏人,也藉此將中國漠視人權的訊息迅速傳給國際社會。
西藏流亡詩人丹真宗智日前受邀訪問台灣,他也順勢參加在高雄的228紀念日遊行,他感同身受台灣也是面對中國強權,雖然台灣很民主,但是自由度卻比不上印度。
丹真宗智是流亡藏人的第二代,他的散文《我的那種流亡》在2001年獲得印度文學大獎「前瞻騎馬鬥牛士」首獎。他說詩文的力量是無窮盡的、無可毀滅的,他因此以詩文為西藏發聲,對抗中國霸權。他是位以行動抗議的詩人,誓言西藏一日不獨立,頭上紅色頭巾就一日不拿下。
丹真說,藏人雖然外在得面對中共,可是內在卻有宗教的支撐,在困苦掙扎中瞭解生命的意義。他支持達賴喇嘛的非暴力訴求,用愛和慈悲感化中國,和平相處的一天總會到來。中國鎮壓西藏的情事就像正在刻寫歷史,只是這本書尚未到達出版的日子,總有一天世人會瞭解中國在西藏做了些什麼。以下是記者林建成對他的專訪:
問:為什麼藏人要用自焚這種極端方式抗議中國的鎮壓?
答:中國鎮壓西藏的方式是中央集權級的恐怖主義,武警、公安、情報人員、便衣警察等都進駐寺院,教授和老師乃至俗家人士每每被公安囚禁、拷問、毒打 等,藏人無法過著正常生活。當有些藏人看到這些苦痛,就會集體上街抗議,縱使他們知道隨時會被警方囚禁或槍殺。所以,那些自焚犧牲的藏人,是出於對於其他藏人的大愛和自由而引火自焚,藉此讓中共有所忌憚,不敢更囂張,也讓國際社會注意西藏的動向。遊行抗議和標語口號,有時總被人以為只是表面說說,可是當人以行動選擇自焚,這就是在引發中國政府和武警的良知。
問:已經沒有別的方法引發中國的良知了嗎?
答:西藏地區已經被逼到一種極限,沒有退路了!外國記者根本無法進入敏感藏區進行瞭解,藏人也因此無法傳達苦痛的聲音。一旦伺機傳出影音,馬上就被警方以洩漏國家機密為由逮捕。被逼到走投無路,就引火自焚,藉以引起國際注意。
問:以佛教的慈悲理念對待蠻橫無理,得耗費很長久的時間。
答:我們最終的目標不是把中國趕出西藏,而是和中國和睦相處。這樣的過程是需要時間的,但佛教給我們持續的動力和支撐,在艱困時給我們力量。就算西藏獨立了,我們仍然需要佛教做為支撐和平衡的力量。
問:西藏流亡政府新總理洛桑森格博士上任不久,您對他的期望?
答:洛桑森格博士對藏人們是個新面孔,他肩負達賴喇嘛的政治付託,代表了新西藏的開始,他已經做了不少事情,我認為他會帶領流亡藏人進入一個新的階段。
問:您認為的西藏未來?
答:我個人的願景是西藏獨立,而中國成為西藏相互尊重的鄰居。新西藏將是民主多元種族融合的國家,和鄰近的中國、不丹、印度、尼泊爾、乃至蒙古和巴基斯坦,新西藏成為亞洲的中心。另外,環境保護也是新西藏的重心,因為藏區河川清水維持了數億亞洲人的生活。雖然達賴喇嘛主張西藏自治,而我主張西藏獨立,目標雖然不同,但兩種訴求的共同點都是以「非暴力」方式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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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亡之家>
我們的瓦屋漏雨,
四壁搖搖欲墜,
但我們很快就要回家。
我們在屋前
種植番木瓜,
在園子裡種辣椒
四周築起籬笆
南瓜滾到牛棚頂上
牛犢跑著抖落了癬疥,
屋頂上長草,
豆子抽芽,
葡萄藤爬下來
從窗口爬進屋裡
屋子好像變成了樹根
昔日籬笆已變成叢林,
此刻,我怎好告訴孩子
 
哪裡是我們的老家。
                                          —— 丹真宗智 / 傅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