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5日 星期三

以前的自己就是這樣

(09-05-2012郁曼)

上週末一早,來了兩位客人,是鎮上的鄉親,再次來請媽為他們40歲的女兒做媒。太太在客廳說得有一點大聲,我在廚房都聽得到(真的是在幫女兒打廣告),就是說她女兒唸藥學系的,什麼執照都考過了,工作很忙,沒時間出去認識男孩子,但很乖,週末都在家……,我聽了心想:真可憐呀,我們的教育教出了這麼多「很乖」的孩子!每次聽媽跟別的媒人講的「足乖」、「足古意(老實)」,我心裏就忍不住搖頭,因為那差不多等同於「被動、順從、呆板/守舊/沒幽默感/沒創造力/沒有生活情趣/對各國進步與落後無知」──以前的自己就是這樣。而事實上,這也就是黨國式洗腦的導向
最近,香港在反洗腦,台灣在反壟斷,昨在臉書看到一句話「被洗腦了的人,有可能起來反洗腦嗎?」佛國喬在他最新的一篇文說:「香港人知道要反洗腦,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被洗腦,台灣不知要反洗腦,是因為已經被洗腦」。因為數十年填鴨式的洗腦,我們的孩子,當然也就不知道怎麼去認識新朋友、認識異性了,因為教科書不教這個呀!

上禮拜某天在餐廳用餐,同事們聊到現在的學生非常草莓,家長也很令人受不了,A同事的姊姊是高中老師,說竟然有家長來電說他孩子感冒了,叮嚀老師要帶他去看醫生;B同事的太太在大學教書當導師,只要有同學在臉書看到哪位同學說他現在想跳樓,大家就忙了,他太太就會接到電話,然後就得從家裏飛奔過去,而結果,想跳樓的同學說,他只是說說而已。
我於是說,其實這不能怪孩子,這是父母的問題,是因為他們那一代的父母,都是跟孩子說「你只要好好唸書就好了,其它的不用管」,那當然,孩子長大了就沒有生活和自主的能力。大家聽了都點頭,A同事於是問有個小女兒的B同事:「那你會不會很寵你女兒,比如什麼都要幫她做?」結果B同事不好意思的說他會。我於是分享了怡文日記上提到的「美式教育的媽媽跟台灣媽媽對待小孩的不同」,我說歐美民主國家都是這樣的尊重小孩的意願,我們的文化卻是「父母都幫小孩決定他該吃什麼、吃多少、做什麼、做到什麼時候…」,C同事說:對耶…我也是都這樣,你不說我真的不知道這樣是不尊重,我想說我們做父母的,這是責任。
前兩天看到嚴長壽這篇文年輕人缺乏熱忱使命感「…這是台灣教育內容出問題,學校只教讀書和考試,不教做事和做人,才讓年輕人不會主動學習,也忘了謙卑。……長久以來的填鴨式教育,老師教書和考試都很僵化,只會教出比老師笨的學生現行師資培育要有革命性改變,老師要承認自己有不懂的地方,和學生一起發掘問題和尋找答案,如此才能啟發學生的能力。」嚴長壽講的「做事和做人」,聽起來有點八股,很像馬英九講的「清廉」,其實重要的不在「做事和做人」,重要的在知道人人有受用國家資源的平等權、有主體性的公民權,與有當責性的公權力(權責對等)
薰習了普世價值/義饒益,再加上實地參訪,以及過程中的與當地人互動交流,真的讓我覺得~這樣才是真正的上課、真正的學習!因為這樣才能讓我們觀察、思考;而因為是自己體會感受思考過的,印象就很深刻,根本不需要擔心「記不住」。此外,這樣的「上課」,孩子也很容易認識朋友,就不會再有因為「很乖」而找不到異性朋友的困難了。